變成蒸氣,變成恐怖份子,或開口笑的布鞋。變成一個什麼事都搞砸的,那麼令人擔心的爛角色。那是去年冬天,你窩在媽的我真受夠了的這裡,像對著牆丟球又一直被反彈打中頭的,那一大段一大段令人不解的漫漫白光。在小本子裡捏造奧秘,捏造後台的唯一出口。廁所的門又被打了個大叉,破掉的水箱什麼也留不住。很多東西都像某種慢性病般,週期性的搞砸他們自己。我才確切地想到我這一輩子都無法去設想的,譬如健身器材,譬如水手,譬如農夫與盜墓。你書寫了整整一年六個月的沮喪,試了所有的螺絲釘,居然沒一個能天衣無縫地鎖進孔中,那麼的沮喪。或是另一種的,如香煙廣告下方一排斗膽至極的「吸煙有害健康」,把自己拱上台又抓著領子把自己拖下台,自殘自虐不成人形,自嘲道你真是個反省大王。某方面你試圖是毫無裂縫的,「沒有人可以站在比你更後面的地方看你」那樣的厲害角色。原來你是非常棘手,碰不得的。淡季裡,整間空著的旅館。只有空調系統清冷的運行,像在消化什麼般。那是收假前最後一個小時,在沙鹿的肯德基。每週一次,反覆抄襲你廉價的沮喪。很久之後,你才發現這是一本型號錯誤的使用說明書。「什麼東西都看來不太對勁」,好像有人這樣提醒過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