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左起:吳淑華、陳順築、莊普、陳慧嶠、劉慶堂)
問:可否還是為我們先回顧一下當初「伊通公園」成立之初的情形?
陳慧嶠(以下簡稱陳):在1987年左右,我跟劉慶堂、黃文浩都在SOCA上課,地點就在建國北路上。老師有賴純純、莊普等人;莊普教材質,賴純純教空間。我高中畢業後因為想要出國唸書,所以沒有去考大學聯考,當時我一心想去留學,去SOCA的動機很單純,只是為了學習現代藝術。那時我們才20出頭,莊普是大我們好幾歲的藝術家。後來我就在那邊工作,擔任助理。當時北美館辦了「行為與空間」實驗展,我們這一班就自己獨立一個展間在B04 展出"光、空氣和水"。
劉慶堂(以下簡稱劉):我最早是在復興商工唸美術設計,大學考了兩三次,沒考上後就放棄了,當時只是想當藝術家。後來,我去聽賴純純在北美館的演講,覺得這個女生真了不起,作品這麼大。此外,像是1980年代初的「異度空間」、「超度空間」都讓我感覺藝術背後有個偉大奧妙的東西在那裡,還滿神聖的。當時「春之藝廊」曾推出一個韓國當代藝術展,作品都用現成物,我看了覺得很感動,覺得終於可以擺脫過去藝術的限制,這些都讓我對藝術的想法開始有轉變。以前都跳不開來,看了這些東西後,你就跳開來了。當時只要是「雄獅新人獎」、北美館的「新展望」,就覺得很了不起,會很有憧憬;那時從事現代藝術最看重的就是這兩個獎。我的攝影工作室在SOCA附近,去那裡上課後,天天都有發現,那時藝術的濃度實在太高了。
賴純純後來決定把SOCA收掉,我們都覺得不行,所以才想找一個可以繼續討論藝術的環境,一開始是找咖啡廳,找各種不一樣的咖啡廳,大家來講從雜誌上看來的新的藝術表現、新的建築概念。我們那時覺得聊天很重要,每次聚會都會找一個不同的人進來,剛從國外回來的建築師、藝術家等,找他們來喝咖啡聊天。互動非常好。固定的班底大概是莊普、黃文浩、陳慧嶠、我等人。後來又慢慢加入一些人。
陳:經過約一年的空窗期,我們才找到現在這棟房子,一開始只租了現在的半邊。劉慶堂的攝影棚在二樓,三樓是大家聚會的地方。聚會一樣,就每個人拿作品來討論。
劉:這棟屋子樓梯很窄又很髒,但上來是個小庭院。我們就想說,以後就在這聊天就好了,不用再去咖啡廳了。我們很喜歡那種可以看到天,看到陽光的感覺。後來我們把旁邊那棟的二、三樓也租了下來,共八十坪的空間。目前房租一個月七萬二,就這樣租了二十年。目前房租仍是最大開銷。
當時我們其實就是在找一個很酷的空間。對於一些國外的空間設計我們也很著迷。另外,當時迪斯可剛開放,大家都很瘋狂,一家一家開,一家一家去,而且只要去一定會碰到一群藝術家。
陳:當時只要是台北什麼流行的空間設計,像是PUB、舞廳什麼的,我們都會去看。我們其實很追求流行的,大家就一面玩,一面看,沒有一定要幹嘛。玩得很瘋,酒也喝得很厲害。
7 December 2008
表演終了,城市消失:評吳達坤個展「迷樓」
「迷樓」展裡有個簡明的設計,當觀眾站上投影幕前的平台,影片將自動播放,觀眾離開,影片則隨之結束。每段影片是一段街頭藝人的表演,而影片裡的人物大小是一比一的,這多少能喚起你真的在街頭看表演的狀態,他們像是為你演出,當身旁沒了觀眾,街頭藝人們可能會盡其所能看起來像是個公共雕塑。
吳達坤的確有一點將展場比擬街頭的企圖。但對於展場中的觀眾而言,他提供的服務比你想像的來得更周到一些。首先是觀看街頭表演這件事變得更經濟了,有什麼比你在小小的展場中,觀看這些原本動輒必須走動身子來參與的東西來得更不費力?其次,它還變成一種個人化的娛樂,你願意的話,可以反覆站在台子上,觀看你喜歡的表演無數次直至厭煩為止。尤有甚者,它還是完全免費的,連不捐錢的罪惡感也都被一併消滅。我們少數被剝奪掉的,是無法在看見影像時同時聽見聲音,以至於你必須在走下台後,才能聽見剛才應該聽到的聲音,這誘使你腳步停下來,想再回頭重新確認一下。不知不覺你開始在展場裡疲於奔命了起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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